竖排文字直角引号的排版规范，大陆和港澳台地区用法标准的区别

中文竖排文字的“直角引号”与横排“弯引号”不同，而且在大陆和港澳台地区的用法标准也有区别。

下面结合不同时期出版物引号的用法，来比较一下直角引号不同的使用规范。

一、“引号”的定义引号在内陆和港澳台的作用基本上相同，都是用来标示引用和需要强调的词句。

1. 中国大陆对引号的定义：“引号”是“标号的一种，标示语段中直接引用的内容或需要特别指出的成分。”

详见《标点符号用法》GB/T 15834-2011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 https://baiyunju.cc/10091

2. 台湾省对引号的定义：台湾省教育部门在《重订标点符号手册》中指出，将引号定义为用于标示说话、引语、特别指称或强调的词语，“用来标示说话、引语、专有名词，或特别用意的词句。”

二、“引号”的形式/形状中文排版使用的引号有两种：“弯引号”和“直引号”。

“弯引号”就是下表中的“英式引号”；

“直引号”就是下表中的“中式引号”，也称“直角引号”。

引号类别引号形式使用地区英式单引号‘ ’中国大陆、英文地区英式双引号“ ”中国大陆、英文地区中式直角单引号（横排）「 」中国大陆、港澳台、日本中式直角双引号（横排）『 』中国大陆、港澳台、日本中式直角单引号（竖排）﹁ ﹂中国大陆、港澳台、日本中式直角双引号（竖排）﹃ ﹄中国大陆、港澳台、日本其中，中式横排引号『』和「」，在中国大陆地区繁体竖排文字书籍中一直在使用。近年来为了排版美观，越来越多的简体文字也在使用直角引号，看来《标点符号用法》又需要增加补充规则了。

三、“引号”用法标准1. 中国大陆正在施行的《标点符号用法》GB/T 15834-2011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》 规定：

“4.8.3.4 当引号中还需要使用引号时，外面一层用双引号，里面一层用单引号。”即：“ ‘ ’ ”。

在“竖排文稿标点符号的位置和书写形式”中还规定：

“5.2.3（竖排文稿）引号改用双引号‘﹃ ﹄’ 和单引号‘﹁ ﹂’”。

除此之外，《标点符号用法》中就没有其他关于直角引号使用方法的说明了。因此，直引号的默认用法应与弯引号一致，就是双引号在外层、单引号在内层。即：『「」』，或者竖排 ﹃ ﹁ ﹂ ﹄。

例句：

小白问道：“师父，‘白云居丨baiyunju.cc’的‘白’，是什么意思？”小白问道：『师父，「白云居丨baiyunju.cc」的「白」，是什么意思？』

下图为中华书局1936年出版的《饮冰室专集 古书真伪及其年代》，书中的直角引号用法就是双引号在外，单引号在内。这说明在解放前的民国时期，直角引号的使用方法与现在大陆地区的用法一致，而与港澳台单引号在外、双引号在内的用法并不相同。如下图所示：

图片丨中华书局1936年出版的《饮冰室专集 古书真伪及其年代》中直角引号的用法下图为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出版的《封神演义》，书中的直角引号也是双引号在外、单引号在内：

图片丨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印刷的《封神演义》可见，在直角引号的实际使用中，中国大陆地区无论解放前还是解放后，基本上遵循了双引号在外、单引号在内的用法标准。

2. 港澳台先用单引号「」，内部如需要引用，再用双引号『』，即：「『』」，单引号在外，双引号在内。

竖排仍保持单引号在外，但改用 ﹁ ﹂ 和 ﹃ ﹄ 。

例句：

小白问道：「师父，『白云居丨baiyunju.cc』的『白』，是什么意思？」

图片丨香港文汇报中的单引号（绿）和里面的双引号（黄）为什么目前香港、澳门、台湾地区直角引号的使用习惯是单引号“「」”在外，双引号“『』”在内呢？其实是为了书写简单，日常使用频率最多的是单引号，书写时只需要一笔，而双引号需要两笔才能写出来。

也就是说，港澳台等繁体汉字地区直角引号的使用规范，并非承袭了民国及之前时期的所谓“正统”用法，而是将『「」』改为了「『』」，原因只有一个，就是为了书写方便。

四、关于直角引号“正统”“异端”的讨论部分媒体平台和越来越多的人认为，直角引号专为汉字设计，更简洁美观且符合中国古典审美，同时也与港澳台保持了统一，因此主张应恢复直角引号，代替英式弯引号。

但是，分歧在于双引号“『』”和单引号“「」”，哪一个是外引号、哪一个是内引号。

有人认为，应将「」作为外引号，这是目前港澳台繁体字地区的使用规范，是“正统”的用法，大陆的标准是“异端”。

也有人认为，不应违背《标点符号用法》GB/T 15834-2011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》 https://baiyunju.cc/10091 ，应该双引号在外、单引号在内，这也符合大陆地区繁体竖排书籍的排版习惯。

其实这两种说法都不完全正确，港澳台的用法也并非“正统”，因为在民国时期出版的书籍中，是双引号“『』”在外、单引号“「」”在内。例如中华书局在1936年出版的《饮冰室专集 古书真伪及其年代》，见前文图片。

而大陆地区的出版物，也有少部分书籍将单引号“「」”作为外引号使用，例如中华书局1988年出版的《宋本周易注疏》：

图片丨中华书局1988年出版的《宋本周易注疏》仔细看上图会发现，其中的外引号和内引号，均为单引号“「」”。可见，以上所有使用习惯并非严格的统一规范，只要实现了表达意图功能就不能说是错误的。

在英文世界有一个会颠覆很多人认知的事实，同为英语国家，英国和美国的英式引号（弯引号）使用规范却不统一：美国是双引号在外、单引号在内，而英国却是单引号在外、双引号在内。

因此，中式引号（直角引号）『』和「」哪个在外哪个在内，怎么使用都可以，都不影响表达和理解。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和媒体平台或出版社要求来选择。

如果倾向于与大地地区使用习惯一致，就将双引号“『』”作为外引号；如果倾向于与港澳台地区一致，就将单引号“「」”作为外引号。

设想一下自己的选择，可能是这样的：大部分时间是电脑打字，所以会选择“『「」』”的用法；如果手写，可能会选择“「『』」”的用法；如果允许第三个选择，那么我可能选择弯引号“‘’”。

📝20230327的记录：

今天忽然意识到，网站中的弯引号显示出来的确有些丑，并且左引号 “ 和右引号 ” 没有分别，所以有点想改用直角引号了。

而且，我更倾向于「『』」的用法。原因一，「」更简洁，而『』如果使用过多会显得太密集。原因二，国内引导用户使用直角引号的媒体平台，都是「『』」的用法，同时也与港台统一，没必要把习惯复杂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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